书法是中华文化瑰宝,是人类文明宝贵财富。舒同在戎马生涯中,一手持枪,一手握笔,每当战斗间隙就潜心书法研究,有时在马背上也比画字形,许多红军指战员称他为“马背书法家”。
“痴迷”书法,事出有因。1930年,中央苏区总前委举行苏区军民歼敌誓师大会,毛泽东书写一副对联,“敌进我退,敌驻我扰,敌疲我打,敌退我追,游击战里操胜券,大步进退,诱敌深入,集中兵力,各个击破,运动战中歼敌人。”这副对联不仅道明游击战、运动战的要义和方法,而且对仗工整、字体飘逸,舒同见后感慨万千,以致多年后,他对毛泽东说:我参加革命后,把书法与革命融为一体了,书法特长帮助我搞革命活动,而革命斗争又给了我书法艺术以深刻影响。我这个人呀,就是革命加书法。
“早就知道你了,在《红星报》上看过你的文章。”一次打扫战场时,毛泽东握着舒同的手说。这是两人的第一次会面,当时毛泽东从地上捡起一颗子弹壳说:这就是战地黄花啊!舒同猛然想起毛泽东的《采桑子·重阳》:“人生易老天难老,岁岁重阳。今又重阳,战地黄花分外香。一年一度秋风劲,不似春光。胜似春光,寥廓江天万里霜。”
中国古典诗词中,“悲秋”历来是一个传统主题。所谓“悲愤出诗人”,不少诗作均透着一种苍凉之感或失意之惑。最乐观的当属唐代刘禹锡诗作;“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。晴空一鹤排云上,便引诗情到碧霄。”而毛泽东写的《采桑子·重阳》,则气势磅礴、胸襟开阔、意象万千,旷达情怀,呼之而出。许多指战员都把“黄花”理解为菊花或其他花卉,而今作者却作出另一番诠释。
有一次,毛泽东说舒同是党内才子,是党内一支笔。一些人认为“党内一支笔”仅仅指书法,实则文章和书法皆属“上乘之作”。舒同的文风极具气势,如1939年发表在《抗敌报》上的一文指出:中日两大民族屹然立于东亚,互助则共存共荣,相攻则两败俱伤。此乃中日国民所共知,且为日本军阀所不察。
熟悉舒同的人都说,他是“人民的书法家”。舒同的作品,早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就已流行,除当“革命文丐”卖过字外,他从未收过润资。舒同是新中国首任书协主席,却宣布只当一届;他成名70余载后,才举办第一次书法展览;他90岁高龄时,才出版第一部作品集。
毛泽东曾对舒同说:有人说舒体字是“七分半书”,即楷、行、草、隶、篆各取一分,颜、柳各取一分,何绍基取半分。也有的书法家评价你的字体风韵是“沉雄峭拔,恣肆中见逸气,忽似壮士如牛,筋骨涌现”。书法应先与古人合,后与古人离,取诸家之长,创自己风格。舒体均做到了,并被作为单独的字体输入电脑,享誉海内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