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运用唯物史观研究史学的先锋,郭沫若在历史、考古等领域均做出大量学术成果。“胸藏万汇凭吞吐,笔有千钧任翕张”,出自郭沫若的七律诗《赠北京中国画院》。这是他一生与书结缘、博览群书的学习心得,也是科学的治学方法论。
研究深邃之书,郭沫若认为“不精读便不能得其要领,不能体味‘雅言’的力量”。读书先得理解书,只有通过不断熟读深思才能完成;后是不受前人约束,用自己的能力去批评。“人是活的,书是死的,活人读死书,可以把书读活。死书读活人,可以把人读死。”少年郭沫若读《庄子》,欣赏其“汪洋恣肆”的文风与“安贫乐道”的人格。“五四运动”时期, 再读《庄子》,他发现其中蕴含的“泛神论”思想和真人哲学,采用唯物辩证法,对庄子思想既有所肯定,又有所否定,并写成《庄子的批判》一文。
“搞历史研究,除了懂得一些正确的方法外,还要占有大量的资料。资料的搜集、整理、分析是必须尽力进行的艰苦工作,丝毫不能偷巧。尽可能占有第一手资料,迫不得已时,批判地接受第二手资料。”为寻找一手资料,郭沫若去各大图书馆借阅相关书籍,去书店立读暗记,辗转托人寻书。他说:“我要寻找第一手的资料,寻找考古发掘所得的,没有经过后世的影响,而确确实实足以代表古代的那种东西。”现存的郭沫若致古文字学家容庚的42封书信中,有28封明确指出借阅书籍,或恳请代为录示、复制、购买拓片和书籍等要求。
在古代历史分期的问题上,郭沫若以马克思主义生产资料占有理论,区分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,并加以详实史料周密论证,确立“战国封建说”。对甲骨文和青铜铭文的研究,曾被时人视为落后之物,郭沫若也被斥责为“玩物丧志、成了隐士”;但他不气馁、不放弃,锲而不舍、一如既往的坚持,这才有了后来的“郭鼎堂”。
就创作而言,读书只需泛读以启发暗示。郭沫若指出,“书读太多是写不出自己的东西的。我读歌德诗的时候,也就是大致浏览开头几行,马上捕捉那一闪而过的灵感迅速写下来。”他创作的《屈原》《棠棣之花》等历史剧,发挥了宣传抗战、鼓舞民心的积极作用。
读书是为了更好地指导实践。“五四运动”爆发后,郭沫若弃医从文,“想通过文学使中国起变化,想用诗歌唤醒雄狮,唤醒沉睡的中国民众”。流亡日本期间,他写成开创中国唯物史观派的《中国古代社会研究》一书。新中国成立后,他以一个诗人的热情,呼唤“科学的春天”。
遗留于世的文化遗产,足以夸耀当世。而郭沫若借以创造这份遗产的治学方法论,则指明了一位著名学者和作家走向成就高峰所遵循的途径。